黑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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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让也/舟也】最后的诗<上>

赵让/赵方舟X刘也

 

放上半截探探口风

第一人称上瘾中

预警↓

本文没有在内涵粉丝行为

如果在阅读中感到不适请左划离开

可私信 不必挂我 我挺脆弱 骂一句就走的那种

 

 

以下正文


昨夜的混战使我午后醒来时都在余韵未消的头痛。


恐怕调酒师就是担着这样不合理的职责:既要调酒,又要听故事;既要给回应,又不能太逾距;冷淡了留不住回头客,热络了又显得虚假;到头来横竖都是白眼,安生几天就要惹架。


这也怪我,怪我天生只会调酒不会哄人,怪我惹恼了之前的大老板和同行,只有这不景气的小酒吧还肯给我条活路走。


哎……


我认命地爬起身来。





前几天下了场雪,现在正赶上化雪冷的时候。


理解归理解,不过这也太冷了。我出门的时候天近黄昏,单是从地铁站往酒吧走的几步路,就给我冻得够呛,扣子和拉链从来是摆设的衣服叫我扣得严丝合缝,图省事儿没吹干的头发支棱得像毛衣针,就连睫毛都挂上了冰霜。


“今天人少吧?”


我把材料清点又规整一遍,和老板搭着话。


“人少。”老板搓了搓手,指挥服务生去调中央空调的温度,露出遭了大罪的表情,“大冷天的,在家里钻个被窝看电视,下馆子热热乎乎吃火锅,都比来这儿舒坦。”


忽然门被推开了。


老板蹭的站起身来,一句欢迎还没出口,即刻就泄气了:“嗐,我说啥来着。今天来遭罪的,也就是咱自己人了。”


我讶异地望向来人——是那个少言寡语的舞者。他昨晚下台的时候扭了脚,我以为他今天不会来了。


他裹了一件宽大的羽绒服,围巾遮住了他半张脸,外面只留一双灰暗无神的眼睛和一头被寒风拨乱的细软黑发。我试用期第一次当班的时候就是他在演出。他眼睛是勾人的狐狸眼,但眼中却没有流转的眼波,像一潭死水,黑洞洞望不到头,投一颗石子就像投进无底洞。


他看上去单薄瘦弱,风一吹就倒,但每当他换上衣服,音乐一响起来,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每块肌肉、每个关节甚至每个细胞都会被音符激活,连眼眸中都会燃起人间的烟火,像冲破了条框束缚,耽于人间极乐的谪仙。


我时常觉得他是在舞台上挥洒了全部的热情和精力,平时才会表现出那样的沉默和迟钝。


“今儿能跳你之前的舞不?”老板朝他挑了挑眉毛,“今儿天冷,没人呢。”


他脱羽绒服的动作顿了顿,问道:“什么舞?”


“就你之前R1SE演唱会的时候跳的嘛。”


“十年前的舞了,不好看的。”


“舞哪有过期一说。”


“我现在跳的舞不好吗?”


“哎呀你……”老板被他机器人似的咬文嚼字给弄得泄了气,“真薄情。不当偶像了,连粉丝都懒得宠一宠了。”


“偶像?”我吓了一跳。


“你——小屁孩,刘也当偶像的时候,你还在纠结要不要逃课去开黑呢。”老板看我嘴巴一直没合拢,便瞄了一眼正在远处热身的人,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,“你猜猜他多大了?”


这问题明显是想让我往大里猜。但众所周知,猜年龄也不能猜得太大,猜对了也驳人面子。


我掠过老板促狭的面孔,细细地将他打量了几个来回。


脖子没有纹,眼角没有垮。小脸不像发过腮,窄腰不像成了家。


我保守估计:“得有二十五六了吧。”


“嗐——你说的那是他当偶像的年纪。”老板嘿嘿一笑,“他93年生的。”


2029减1993——


“三、三十六?!”


“你这小孩,小声点儿,吼啥呢。”


我立马收回声音,小声说:“那他还挺适合当偶像的,保质期这么久,现在看起来还不老。”


“谁说不是呢……”老板眉飞色舞地夸了起来,“我当初眼光好得很,觉得他就是上天赏饭吃,活该当偶像。”


我直截了当地问道:“那他为什么不当偶像了?”


“我哪知道,我老早就不混那个圈子了。”老板瞥了我一眼,明显是知道内情但回想起来就憋屈的模样,“去去去,又不是没长手,想知道上网自己查去。”


他拉完筋,朝这边走过来了。老板立刻恢复了得嗖嗖的模样,而我却一时回不过神来。


“你想看,直接点我跳,不用和我商量。”他一板一眼地说,“你是老板,我听你的。”


老板愁眉苦脸起来,就这一小会儿,他跟变脸似的已经换了好几副面孔了。


他似乎受不了人撒娇,神情中透出一股惊慌:“我的意思是,什么舞都行,都一样,没什么特殊含义的,我不在意。”顿了顿,又认真地说,“方舟,我一直拿你当朋友。”


“我也拿你当朋友。”老板伸手捏了下他的脸蛋,“你想跳什么,就跳什么。你有地儿跳舞,我就替你开心。”


他轻轻拨开老板的手,柔和地笑了起来。发觉了我的视线,他也偏过头对我笑了笑,随后抓起搁在吧台上的印花手绢朝休息室去了。


“哎!——哎!小朋友!开工了开工了!发啥呆啊!”


“……”我愣愣地收回黏在刘也身上的目光,真心实意地评价道,“他还是笑好看。”


结果老板看傻子似的看着我。


“还用你说?”他狠狠地“呿”了一声,“他之前笑到打鸣更好看。”


“……”


虽然没见过,但我就稍微那么一想,比起好看,笑到打鸣的模样可能用搞笑来形容更好。


“你啥意思啊?”老板感受到我的异议,阴恻恻地捏起了拳头。


我拒绝顺从老板粉丝滤镜下的无脑发言,转而问道:“你俩到底啥关系啊?”


“嘿你这小孩——”他佯装要打我,上半身几乎要探进吧台,“我俩啥关系?我俩是十五年前一起参加过选秀的交情!我俩是表面上断了联系但私底下嗷嗷好的兄弟!”


“想不到啊老板……”我啧啧啧地躲开他的拳头,“你看起来可比他老多了。”


“你找打?!老子当年breaking天下第一!”







“你好,请给我一杯草莓马提尼。”


又是那位客人。


平时他混在人群中不算显眼,今天客人寥寥无几,他就显得出众了起来。


“今天有菠萝冰。要给您换成菠萝冰吗?”


他抬起头来看我,帽檐下的眼睛带着一丝讶异。在摇晃的光影中,我第一次看清他的脸。又是一张令女孩儿都要欣羡的巴掌小脸,眉眼精致,鼻梁高挺,嘴巴丰润小巧,皮肤紧绷而富有光泽,看得出平日里精心的保养。我虽然只懂调酒,但好歹在大小酒吧混迹了这么多年,见过了各式各样的人。对于男生来说,他似乎有点过于精致了。他应该不是素人——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。


我稍微晃了下神,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解释。


“您每次来都是坐这里,每次都点草莓马提尼。有一次您看到我在雕冰,就问我会不会雕菠萝形状的冰块。”我把从冰柜中取出整冰,“正好今天人也不多,不如我再给您雕一次。”


“谢谢。”他勾唇一笑,“麻烦您。”


“小菜一碟。”


其实不算小菜。我钻石冰和球形冰练得出神入化,满足了灯红酒绿的名利场,但鲜少有人会如此童心未泯地要求雕水果。上回菠萝冰雕得乱七八糟,勉强看出个形状;虽然客人没说什么,但我却惦记了好久。


我埋头雕冰,雕完的时候,今晚的第一支舞已经行云流水地跳过了半。平时刘也喜欢让乐队随便给曲子,他随着音乐即兴地跳。今晚乐队来得稀稀拉拉十分怠惰,客人也大多在卡座你侬我侬,舞池冷冷清清的,主舞台上也只有他一人的身影。


今夜他终于不必配合气氛起舞了。音响播放着少年意气的国语歌曲,他一个旋转,从口袋里扯出手帕,像踢踏舞似的踩着鼓点,一步一步地向舞台中央走去。


我调好酒推给客人。年轻客人手肘抵着吧台,侧着头,目光隐晦地追随着灯光中忘我的舞者。


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跳得尽兴,今天的刘也显得格外活泼,几乎让我忘了这就是平时那个沉默寡言的人。一曲跳毕,他蹲在舞台边上招惹舞池里的老板:“方舟!我们跳星动的歌吧——你还记不记得呀?”


“我场场翻跟头!你要我命吧!”


“那就Get it hot!最后那一下不用你翻!”


“……你是记事本吗怎么记这么清楚?!”


刘也最终没能把老板拉上台,索性切了歌跳进了舞池。我早就知道老板是个绝世傲娇,嘴上说着不跳不跳,到头来自己跳得比谁都欢。


“……啧。”


客人忽然狠狠地砸了下嘴,回过头来,用力地捏着酒杯,手指边缘都泛了白。


“您没事吧?”


他仰起头咕咚喝了一大口,酒杯放回去的时候,菠萝叶整片儿探出了水面。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,把手缩回吧台底下,回避了我的问话:“冰雕得不错。”


夸我倒也不必这么咬牙切齿。


我摇了摇头,缩回吧台继续擦我的杯子。


舞台那边又串烧了几首K-POP。刘也忽然冲出舞池,踩着沙发背,解下了前些日子为庆祝圣诞节时挂上的红绿绸缎。


他撑着舞台爬了上去,冲DJ喊道:“放梦中梦!我要跳——”


他身形一顿,忽然卡了壳。我隔得太远看不清他什么表情,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只是感觉到眼前的客人突然屏住了呼吸,扒住吧台的手指扼制了冲上前去的冲动,瞠圆了眸子紧紧地盯着台上的人,表情有些恐怖。


不知为何,舞池中的老板也突然紧张起来。


我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局外人更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

好在刘也在片刻的怔愣之后回了魂:“我要翻跳梦中梦!”他咯咯地笑了起来,“给个机会,我要翻跳梦中梦。”


我看着客人的表情逐渐松动,长舒了一口气,给他续了酒。


但他却没有回头,像着了魔似的,呆呆地望着舞台。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歌,也不理解他方才为何斟酌用词。红绿的绸缎少了些如梦似幻的味道,但若是把注意力放在他一人身上,道具的违和感就消失了。他看似随意的舞步舒适地卡在节拍上,在跳舞上,他从来不会让人失望。


音乐渐歇,他猛地屈膝跪了下来,手中同时抛出了绸缎。他怔怔地睁大了双眼,目光越过悠悠落下的绸缎,像是穿过了屋顶,在望向极远的地方。


胸口憋闷到难受的时候,我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屏住了呼吸。


刘也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跪姿,就连音乐也没再响起。整个酒吧的空气像是凝固了,我似乎能听见——也只能听见刘也规律却沉重的呼吸。


直到深处的卡座传来一阵手机铃声,他才像机器人被激活了一样。


“我得请假了。”他无奈地指着膝盖,“这儿好像又错位了。”


“我靠!那你他妈还跪——还跪这么久?!”老板蹭的窜上舞台,“站得起来吗?算了你在这儿躺一会儿,我去打120——”


“打什么120啊,当时我不还错着位打双节棍儿吗。”刘也扒着老板的胳膊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,小声地嘟囔,“我不是想让你安心吗。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,我现在挺好的。”


只不过他俩身后的麦还开着,这些悄悄话一不小心就在安静的空间中传播开来。


“真他妈糟心——不让你跳之前的舞了。”老板似乎忘了撺掇刘也跳的人就是他本尊,翻脸比翻书还快,“混十来年人模狗样光鲜亮丽的混一身伤,就没一个时候是真开心的。”


“也不是啊……”刘也这咬字习惯呆得可爱,“和你们在一块训练的时候我是真的挺开心的。后来也——也开心了一阵子。”


“哎呀闭嘴吧你。”老板突然冲着我的方向,扯着大嗓门喊了起来,“小孩儿!你看会儿店,我把他送家去,马上回来。”


我高声应道:“知道了!”一低头却发现这身材高大的客人正狼狈地趴在吧台上,好像不想让老板他们看到似的。


老板担心得要命,自然不会留意暗处的客人了。


“他俩……什么关系啊?”


年轻客人目光有些阴暗,问出了我不久前刚问过的问题。


我如实禀告:“听说是之前一起参加过选秀的交情。”


“我知道。”他说,“我是问,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?”


我十分莫名:“就是朋友关系啰。”


他显然对我的回答不甚满意,却又不知道怎么问下去,只好低头喝起了闷酒。


我知道我这人不会聊天,因而很少去故意搭话,免得惹一身骚。但这位年轻客人似乎很想从我嘴里多了解一些事情,要么就是上了劲儿满腹心事无处倾诉,生了一会儿闷气之后又卷土重来了。


“他过得好吗?”


我和刘也就是上班见一面的关系,他平时话也不多,天知道他过得好不好。


我想起他方才问“他俩什么关系”时阴沉的表情,把差点脱口而出的“你可以问问老板”给硬生生地吞了回去。


“他……话挺少的,平时挺阴沉的,不爱笑。”


“可他刚才——”


“反正平时他来了就进休息室,到点儿了就跳舞,跳完就收拾东西走人。有的时候老板在店里,俩人就说几句话。除了老板,他好像没怎么主动和别人说过话——噢,他还会和乐队说,‘随便来’。”


他皱着眉,沉默了很久,像是在忍耐些什么。


我忽然意识到他平时都是在人群中默默地看他跳舞,而刘也跳舞和不跳舞完全是两副面孔。再加上今天老板cue了他之前的事情——实话实说他这一晚上表现得都不太正常。


“也不知道今晚怎么回事。”我摇了摇头,“大概是老板让他跳之前的舞吧。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……”


“很久之前,他因为那段舞,被别人的粉丝人身攻击了很久。”他忽然开了口,“挺莫名其妙的。舆论一直都挺病态的,网络就像垃圾场一样,隔着网线就可以随口骂人。斯斯文文的小姑娘们为了自己的偶像可以一口一个去死,脏话连篇,不忍卒读,势要争个谁高谁低,哪怕他和那个人可能都对此不太在乎。毕竟我们生活的圈子更乱,更嘈杂,已经没有精力管这些小事了。”


“你说……梦中梦?”


“嗯。”他点了点头,“所以我很害怕他想起那些事。但……他说那些都是小事,他从来没往心里去。更恶意的事情有的是。”


“这么乱啊……”


“如果他心理承受力没那么强的话,根本撑不了那么多年。”他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,“也多亏他撑了这么久,要不然小丑鸭怎么变白天鹅。”


“你比我了解他。”我望着他,“我原本只觉得他是个对生活的失去希望的、无趣的人,今天才知道他曾经做过偶像。老板让我感兴趣的话自己上网查,但我觉得你说的没错……网络就像垃圾场一样。我已经在听人讲故事了,没必要自己去翻垃圾场。”


“你好奇他的事情吗?”


我摇了摇头。


“上班之前我好奇,当着班我就不好奇了。客人想倾诉,我就听客人倾诉。客人想寻个清净,我就只管添酒。”


他把酒杯推给我,说:“给我换柠檬茶吧。”


可他口齿清晰,神色照常,分明没有醉。


我知道,他这是有故事要讲给我听了。






“我和他是选秀认识的。和你们老板……不是一个选秀。他参加过很多选秀。他很努力,只是运气不好,没碰上好公司,更没碰上好时候。”


“2019年我们通过选秀组了个两年限定团,我和他成为了队友。选宿舍的时候我俩住一个屋,移动的时候也用一辆车。我那时候刚十八岁,从韩国回来没多久,胆子特别小。他是团里最大的人,脾气好,和我也投缘,我就天天和他黏在一起。”


刚好是十年前了。


“我们俩都是韩国训练回来的,对偶像男团的坚持都很像。当时很多偶像都在瞒着粉丝谈恋爱,我俩都觉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坚决不肯越雷池一步。”他晃着玻璃杯,冰块与杯壁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,“所以,我们两个会互相帮忙。”


“帮……帮忙?”我有点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,“帮什么忙?”


他瞟了我一眼,淡淡地说:“帮对方解决欲望。”


我一下子愣住了。


我原以为他要给我讲刘也的故事,万万没想到要讲的是他和刘也的故事。


是啊,这两个人的关系肯定没有那么简单——他每回来都武装得严严实实,永远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。他只会主动对我说“请给我一杯草莓马提尼”,只有在刘也迟迟不上台的时候,才会多余问我一句可不可以给他雕一颗菠萝冰。


“我一直觉得这种互帮互助的关系很正常。我们是亲密的兄弟,亲密的朋友,所以才会这样做。在韩国的时候,很多前辈也是这样的关系。”他说,“可……后来慢慢的我就觉得不对劲了。”


“成团半年的时候,疫情爆发了。二零年,你还记得吧。”


那时候我上初三,刚好要准备中考。呆在家里只想睡觉和打游戏,但还是迫于升学的压力,网课上得嗷嗷叫。


“那耽搁了很多时间吧……你们的限定团有延迟解散吗?”


“当然没有。”他摇头,“虽然我们十一个已经尽力团结了,可国内没有男团生长的环境,不论我们关系多好,总有粉丝觉得我们受欺负受迫害。娱乐圈不公平、受排挤的事情很多,也不能怪粉丝多想。但公司的规划总是长期的,总不能保证时时刻刻每个人的资源都是相同的……一碗水只要稍微端不平,立刻就会被骂得狗血喷头。到后来,连我们自己都不敢看团队的官博了。有时候我也在想,我在其他方面付出的精力太多了。如果把生活分成十份,我只有一份的时间在快乐地跳舞。这样的买卖值得吗?我是不是忘记我的初心了?”


“我和刘也经常聊。他就觉得值。他一门心思只想跳舞,为了舞台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值得。”


就算现在的生活已经天翻地覆,平时无精打采郁郁寡欢,但上了舞台仍旧热情昂扬。他对舞蹈竟痴迷到这种地步。


“我时常觉得他是我永远都赶不上的人。我毕竟还小,方方面面都还很生涩,而他一身本领,缺的就是机会。如果有机会的话,他就会远远地抛下我。我希望他永远不要有这样的机会——”他看见我掩饰不住的惊愕,微微笑了,“我那时也是这样。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?是我变恶毒了还是——”


“——还是我喜欢他。”


“小孩儿!收拾收拾准备打烊——”老板又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,一句话喊出来才看见吧台前还有一个客人,连忙道起了歉,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黑灯瞎火的没看见您。”


“没事儿。”他站起身来,压低声音对我说,“下次再说吧。”


“外面天冷。我帮您叫个车吧?”


“不用了。”


他客气地拒绝了老板,压低帽檐、拢起衣领,顶着后半夜的风雪离开了酒吧。


我在暗处狠狠地剜了老板一眼。


我今晚可能要睡不着了。


 


 

//觉得剧情会怎么发展?

//来评论区和我聊聊吧

//反正下半截我都写完了 就是聊聊(被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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